陳潁彈了她一個腦瓜崩兒,笑道:
「我怎麼看到的是某個搗蛋鬼故意調皮使壞,一直打斷人家說話呢。」
陳沁一臉委屈地說:「哥哥你只知道護著你的琴妹妹,都不心疼沁兒了,嗚嗚嗚~」
陳潁對陳沁的脾性再了解不過了,仔細一看,果然她眼裡滿是狡黠之色,顯然又在調皮。
「少來這套,你和琴兒都是我的妹妹,我再沒有不心疼的。誰叫你故意使壞呢,我可全都看見了,所以我這是幫有理的。」
一旁的寶琴聽到陳潁說他全都看見了,臉一下子紅的像煮熟的蝦子,低著頭裝小透明。
計謀被識破,陳沁鼓著小臉,不滿地道:
「哼,哥哥你在狡辯,你明明更喜歡琴兒,琴兒一來,你就來我這兒了,現在你還幫她不幫我。」
陳潁驚了,這就是小孩子的詭異邏輯嗎。
「我昨天才回府上的,而且一回來不就來看你了嗎,沁兒你「選擇性失憶」了?」
「我不管我不管,哥哥你昨天過來是因為有事要問,不能算。」
陳潁對她的腦迴路哭笑不得,問道:
「那你說該怎麼辦?」
陳沁道:「琴兒她呵我痒痒,哥哥你也得幫我呵琴兒的痒痒。」
陳潁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道:「那可不行,咱們接了琴妹妹來府上頑,結果兩個人合起來欺負她像什麼樣子,薛二叔知道了以後再不敢讓她來了。
你換個條件罷,要不我給你做一個新奇頑意兒怎麼樣?」
「真的嗎,那沁兒要音樂盒,得是哥哥新做的那種才行,不要以前那種笨笨的音樂盒。」
看著陳沁一臉狡黠笑得像只小狐狸,陳潁不由地感覺好笑,繞了半天原來在這等著呢。
「沒問題,哥哥答應你,一定趕快做好了給你。」
陳沁這才高興,還不忘自己的小姐妹,
「哥哥,還有琴兒呢,你剛才說我們兩個都是你的妹妹,那琴兒也得有音樂盒才行。」
「行行行,放心好了,肯定都有的,還用你提醒我。」
看到陳沁能跟寶琴相處的這麼好,陳潁心裡也是一陣欣慰。至於陳沁要的新版音樂盒,陳潁早就吩咐工匠在做了,怎麼可能忘了自己的妹妹。
所以這波是答應了條件,但又沒完全答應。
背後偷偷談論潁哥哥被抓個正著,寶琴進入全程害羞狀態,紅著臉低著頭不敢說話。
陳潁見狀明白,自己要是還留在這兒的話,她們這「茶話會」是辦不下去了,便以儘快去安排人做音樂盒為由起身離開了。
翌日,陳潁鍛煉完洗漱把,去看了看陳沁和寶琴兩個,小孩子貪睡果然還沒起床。當然陳潁自身也是小孩子,但他比較奇特,貌似是因為多了一世記憶,陳潁很容易進入深度睡眠,睡眠質量是杠杠的。
陪老爺子用罷早膳后,陳潁待在三恪堂讀書,梅筆突然一跛一跛地跑來神色有些著急。
「什麼事情這麼慌張,?」陳潁放下手裡的書問道。
梅筆不忘先跟陳潁行了個禮,才開口道:
「爺,聽雪院那邊正在收拾行李呢,那位爺好像是要走了。」
陳潁有些疑惑,李銘要走了,難不成是昨日被落了面子生氣了。
旋即陳潁又否定了這個猜測,李銘怎麼看都不是那種不理智的人,要不然昨天當場就翻臉了。
「走,過去瞧瞧。」
去聽雪院的路上,陳潁一直在分析李銘這波操作的目的。
從李銘的利益方面來看,不管自己答不答應陪同他遊玩,他都應該在宣旨畢后,在陳府多留上幾日,讓那些盯著雙方的人以為他和陳家關係很好。
這是堂皇陽謀,陳家不可能主動開口送客,不讓李銘留在府上;外面的人就算知道這是李銘故意為之,還是會猜疑陳家是不是投效李銘了。
等到所有人都覺得陳家和李銘是一條船上的人時,陳家也就真的成了他一夥的了。歷史上不少皇子都是用此陽謀算計大臣站隊的。
可李銘偏偏沒這麼做,難道他真的不是為了得到陳家的支持,來拉攏陳家的。
陳潁想不透,也不敢往下想了。
再想下去就只有一種可能,李銘真的一開始就是沖著自己而來,那麼……
陳潁在梅筆疑惑的眼神中連連搖頭,把自己的推測甩出腦海。
到了聽雪院,守門的依然是昨天那兩位,這次兩人沒有再阻攔,抬手將陳潁請進院子里,然後反手將梅筆攔在外面。
陳潁往李銘住的廂房行去,一路上看見不少內侍忙著搬東西,看來李銘不是「欲擒故縱」,而是真的要走。
進到屋內,看見李銘正站在窗前看著窗外出神。
「殿下怎地突然就要離開,可是我招待不周了?」
聽到陳潁詢問,李銘回過神來道:
「我此行任務已畢,自當回京,有什麼突然的。
何況陳公子你要專心準備府試,我自然不好再留在貴府,打擾到陳公子讀書豈不是罪過。」
李銘面色冷清、神色淡然,說的話卻透著一股幽怨味道,讓陳潁頭皮發麻。 「我要你這邊的機器和人員用最快的時候組建好,來幫助我搭建工廠。」
林長生豎起手指,輕佻的嘴角,低聲說道。
「什麼,你這邊的工廠連開始都沒有開始建立,你跟我說現在就給你拉人?」
王天沒有想到林長生的速度居然如此的快速,前腳在這裏,跟自己談細節聊合同,後腳就要自己準備人來給他對接了。
「我準備好了啊,你放心,這次我要的不多,機器一定要先給我個一批,人可以暫時晚點來也沒關係,但是一定要來人。」
林長生一幅對王天深感了解的樣子,低聲跟王天聊著。
「給錢。」
王天無賴的說道,在外人看來,王天就是一幅沉着冷靜的人,但面對林長生,他實在是冷靜不下來,林長生明顯比自己還無賴,自己要比的過他的話,那自然是要比他還無賴。
「這就沒必要了吧。」
林長生一怔,沒想到王天也在耍著無賴,居然找自己要錢先了。
「你不給錢,我很難辦事啊。」
王天低頭望着自己的手,在給林長生說道,沒有錢自己可辦不了這事情。
沒等林長生繼續說,王天還給他來了一個非常合理的解釋。
「我工人換地方,換宿舍,這些,還有機器搬運,租用這些費用起碼多多少少也要給一點吧,我是跟你合作,不是投資你。」
「你現在直說你要多少。」
林長生像是被炸了跟刺一樣,非常的心痛,真的是走到哪裏都是要錢,非常的難受。
「哦,也就不多,八十萬而已,這是人工的費用,機器的話,我勉強收你少一點,一百萬一台。」
王天宰人可不是說說而已,能抓住林長生這麼致命的一個弱點,這不得好好的開開口。
「這麼多嗎?」
林長生皺眉,現在自己手頭的資金也不多,雖然自己知道被王天宰了,但還是咬着牙,點頭同意。
「那我們現在什麼時候開始送貨啊。」
見王天都這麼爽快了,自己也爽快一點,給林長生儘早把東西送過去。
「晚一點給你地址。」
林長生冷聲道,陰著臉將錢打了過去。
「謝謝惠顧。」
王天呵呵一笑,再精明的狐狸都得在自己面前倒下。
「儘快事情解決了。」
林長生嘆了一口氣,彷彿自己吃了好大的一個虧一樣。
「行了,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合同一簽,王天就收起合同笑眯眯的問著林長生,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或者沒有別的事情,他就準備把這個瘟神趕出去了。
「誒,你說我大老遠走來,這舟車勞頓,肚子就有點。」
林長生沒有繼續說下去,摸了摸自己那看起來餓扁的肚子,繼續問道。
「滾滾滾,沒有。」
王天聽林長生這麼一說,臉色一黑,抬手就要趕人,就好像不認識林長一般。
「不是吧,這就不認人了啊。」
林長生鬱悶了一句,就這樣子被王天趕出辦公室門。
「看來林總這次是吃癟了啊。」
休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沒有說話,暗道。
就在休以為林長生就這麼放棄了,準備離開這裏的時候,突然林長生貌似在做什麼。
「好像錢沒有打過去,不對,貌似是沒打完。」
林長生自言自語的說着,但是聲音又不小,就是在給裏面的人聽一樣。
「誒,我安排好人了,你們直接過去吃飯就行了。」
裏面很湊巧的就傳來王天的聲音,面對林長生這句話,他不得不低頭了,沒想到林長生還給自己搞這一套。
「走,吃飯。」
林長生圓滿的又吃起了一頓飯,還是照常免費。
…
林沐沐這幾天都沒有怎麼去上班,都是在躲著王鶴,最近酒館都是人,一直在堵著林沐沐,在問她的蹤跡。
「喂,你站在。」
門口兩個大漢拉着進去小酒館的人,抓到就舉著單子問道。
「這個人認不認識?」
照片上貼著就是小美的照片,小美站在遠處,看着這群人做的一切。
「不,不不認識。」
被大漢抓着的人也很無辜,忙擺手說道,自己根本不認識照片上的林沐沐。
林沐沐看着心裏一驚,也沒有進去,但是自己的住處都被王鶴這個人找到了,躲在閨蜜家獃著好幾天,這才敢出門。
實在是沒有錢了,自己又不是那種有積蓄的人,沒錢了總要出來找工作的,或者出來找錢的嘛。
看到小酒館面前這倆人,令林沐沐發了愁。
「這不是沐沐嗎?」
一名帶着墨鏡的女人,看着離小酒館遠遠的林沐沐問道。
「啊。」
林沐沐像是驚弓之鳥,被這麼一喊,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你是?」
看着女人的面孔,她一點都不熟悉,謹慎的詢問道。
「我是小美啊。」
女人拉下墨鏡,亮出自己的面孔,笑道。
「小美!」
林沐沐整個人高興的都跳了起來,居然在這裏遇見小美,這個巧合真的是非常的難得。
要知道,平時林沐沐見小美的時候,也就是在小酒館裏面見到過,一旦快要下班,或者快要上班的時候,才能看到她的人出現。
如果你想在外面見到小美,是非常困難的,因為在這個時間段,簡直是沒有看見小美的一個身影出現,這也是林沐沐非常激動的原因。
「你在這裏做什麼?」
小美疑惑道,自己在酒館也是好幾天沒有見到林沐沐了,以為林沐沐是有什麼事情,一直都看不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