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之後,白漱寧穿好衣服,突然想起來落了個文件,她記得之前她自己放到了墨湛森的書房裏面了,便準備上樓去拿。
她剛走到一半,就被家裏的阿姨給攔住了,“夫人!少爺走之前特意囑咐了,書房現在不準別人進去。”
白漱寧愣了一下,而後她道:“我有個文件落在那裏面了,我進去拿一下。”
她現在是墨湛森名義上的妻子,也是屬於在“別人”的這個範疇裏面嗎?
“什麼樣子的文件啊,您跟我說一下,我進去幫您拿吧。”
阿姨稍微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緊張淡化了一點,身子卻是有意無意地擋在白漱寧的面前,不想讓白漱寧靠近書房。
白漱寧心中十分疑惑,而這時候,從走廊裏還走出兩個西裝革履的陌生男子。
“夫人好。”
他們兩個身材高大,肌肉線條明朗,五官剛毅,都剃着統一的平頭,這幾個外表特徵讓白漱寧不由得想到了兩個詞——“保鏢”。
別墅裏面什麼時候僱傭了保鏢的?
而且,還是在室內,白漱寧心中靈光一閃,忽然明白了什麼。
今天這一切的怪異,都可以得到了解釋……自己,應該是被墨湛森給限制了活動範圍了。
“怪不得今天從早上起牀開始,別墅裏面的女傭就在監視我。”而且,還不讓自己進入書房。
“好,那麻煩你了張姨。”
白漱寧面色如常,點了點頭,而後就下了樓。
拎着包包出門的時候,白漱寧在雙龍別墅的大門口也看見了幾個保鏢,正神色嚴肅地在巡邏。
她的心中又劃過一個疑惑。
“那這些忽然增加的保鏢是怎麼回事?”
接下來的幾天,每當白漱寧下班的時候,一出公司的大門,成久一就已經在等着她了。
知道是墨湛森叫他來接自己回雙龍別墅的,白漱寧最開始還小小的抗議了一下,只是成久一卻也是無奈地告訴白漱寧,若是她不願意的話,那他也就只好遵照墨湛森的意願,把她“強制”帶回去了。
這麼一聽,白漱寧也只好妥協了。
同時,經過這幾天的在雙龍別墅的觀察,白漱寧發現,別墅裏面的保鏢是分三批來上班的,所以二十四小時雙龍別墅都會有保鏢在巡邏。
“爲什麼這裏會忽然多了這麼多的保鏢?”在閒暇時候,白漱寧也多長了一個心眼,儘量跟那些女傭的套近乎,套近乎的同時,也跟她們打聽了一下關於別墅裏面的這些保鏢的事情。
經過多方的打聽之後,白漱寧得知,原來,在幾天前,墨湛森在雙龍別墅裏面竟然發生了意外!
他竟然是被一個偷偷潛入別墅的男人給刺傷了胳膊。
“怪不得墨湛森這幾天都沒有回家。原來是因爲他受傷了!”
更加詭異的是,在雙龍別墅的前後門都有安裝監控錄像,可是卻都沒有拍到刺傷墨湛森的人的影子。
連墨湛森被驚醒之後,一番搏鬥,還是讓那人給跑了。
“那墨湛森身上的傷嚴不嚴重啊?”
白漱寧說一點兒也不擔心是假的,畢竟,她除了那天見了墨湛森一面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墨湛森了。
難道這些天,墨湛森其實都住在醫院裏面?
想起來之前墨湛森說過的話,只要她不在他身邊,他就會發生意外……這次的意外是不是也是因爲她呢。
下人搖了搖頭,說道:“這我們就也不知道了。少爺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幾年總是不大太平。不過,幸好每次我們家少爺都能逢凶化吉,福大命大……”
這時候,白漱寧眼前浮現出上次看到墨湛森的時候,曾經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胳膊一下,他臉上那一閃而過的痛苦神情。
“原來在那個時候是因爲他受傷了,所以纔會……”
此時,在白漱寧的心中,已經滿滿的都是不安和擔憂了,想到自己才認識墨湛森沒有多久,可是他卻已經進了好幾次醫院了。
白漱寧不由得心軟了起來。
“要不給墨湛森打個電話關心一下?”白漱寧之後的一整天都有點心不在焉了起來,只是經歷了上次那麼不愉快的對話,現在再讓白漱寧直接對墨湛森主動表示關心,白漱寧也有點抹不開面子。
這樣一糾結,白漱寧點開對話框了好幾次,想着要不就給墨湛森發個微信問問他的傷怎麼樣了,只是看見微信頭像旁邊“墨湛森”那三個冰冷的黑字,白漱寧最終還是沒能把關心的話發送出去。
卻不料,等到了晚上,白漱寧她正在餐廳中吃飯的時候,聽見大廳的大門一響,管家的熱情聲音傳了過來,“少爺,您回來了。”
白漱寧心中一動,手中的碗筷不自覺地放下,往客廳走了過去。
墨湛森一進門,就帶來一陣寒意,只是他臉上的表情卻是相對來說,比白漱寧前幾次看見他要輕鬆了許多。 “你……怎麼喝酒了?”本來想要說“你沒事吧”的白漱寧在聞到墨湛森身上撲鼻的酒氣之後,改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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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利於傷口的癒合……白漱寧臉上神情變化,墨湛森看在眼裏,卻是冷聲道:“應酬而已。”
饒是到了墨湛森的這個位置,也有些不得不做的事情。
尤其是跟那些特殊的人打交道,墨湛森其實並不喜歡酒精,更不喜歡被酒精麻痹的感覺。
只是他輕飄飄又心不在焉的態度,讓白漱寧心中不大舒服。
“反正是他自己的身體,他都不在意的話,我又有什麼好在乎的。”白漱寧點了點頭,只是鼻間那一股子酒精味,還是讓她皺起了眉頭來。
墨湛森見了,誤會道:“怎麼,嫌棄我喝酒?”
白漱寧心裏一愣,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下墨湛森的臉色,“那倒也不是,不過喝酒傷身,最好還是少喝吧。”
墨湛森在管家的服侍下把外套換了下來,裏面的白色襯衫沒有全部扣上,露出半個胸膛來,白漱寧迅速地看了一眼,又趕緊將目光移開。
“不知道他胳膊上的傷好了沒有。”
墨湛森察覺到白漱寧的小動作,覺得她今天晚上有點怪怪的,只是說不出來哪裏不太對勁兒。
剛處理完事情的他,也有些疲憊。
所幸根據這些天別墅裏面的下人的反應,白漱寧這幾日在別墅裏面住的還是比較省心的,也沒有想要逃走的意思,這倒是讓墨湛森稍微舒心了一點。
“我上樓,你自便。”
“你不吃晚飯嗎?”
直到墨湛森已經轉身走了幾步,他冷冷的聲音才從樓梯那邊傳了過來,“吃過了。”
“切,真是夠不識好歹的,我問你吃沒吃過還不願意回答,冷冰冰的態度。我看我還是不要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了。”
重新坐回到餐桌旁邊,白漱寧默默地吐槽着墨湛森,她還沒有吃飽,只是卻已經喪失了食慾了。
晚上十一點鐘。
躺在臥室牀上的白漱寧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她現在住的是二樓的客房,也是她來這裏常住的地方,墨湛森的臥室跟她是隔着一個書房的。
“墨湛森這個時候不會已經睡覺了吧,也許還是在書房裏面辦公呢!”墨湛森常常會在書房裏面處理文件,一直到深夜纔去睡。
可是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白漱寧支棱着兩隻耳朵聽了半天,還是一點兒動靜都沒聽見。
睡不下的白漱寧猶豫了幾分鐘,還是掀開被子踮着腳走到了門口。
“門外好像還沒有動靜,墨湛森是不是不在書房啊。”白漱寧想了想,將臥室的門打開到一半,從裏面走了出去。
走廊裏還亮着幾盞小夜燈,白漱寧旁邊的書房靜悄悄的,她把書門的房間打開一條小縫兒,發現書房裏面果然沒人。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書房隔壁的墨湛森的房間,白漱寧心裏上涌起一陣難以言喻的衝動,她想要進去看一眼……
“只需要確定墨湛森的傷沒事就好了。”走廊裏面的窗戶並沒有關緊,白漱寧的長髮被夜風輕輕地吹着,鼻間還掠過絲絲不知名的花香。
白漱寧像是被魔怔了一般,放慢腳步往墨湛森的房間走去。
臥室的門並沒有關,白漱寧一推就輕輕地開了。
房間裏面乾淨清潔,開着一盞檯燈,微黃的燈光照在牀上,在墨湛森的臉上投射到一道側影。
“睡着的樣子看起來毫無攻擊力啊,真是跟白天的時候判若兩人。”白漱寧心裏這麼想着,目光往下移動,看到了墨湛森的右胳膊。
一半都垂在牀邊,上面是一塊白色的紗布,隱隱地還透出一點紅色。
白漱寧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住了一般,有點酸澀的脹痛着。
她腳步更加的刻意放輕,生怕吵醒墨湛森,而那胳膊上的傷也刺着她的雙眼,“這傷口都裂開出血了,墨湛森也不知道再包紮一下。”
要是這樣下去睡一整晚,第二天肯定就會感染了。
白漱寧查看了一下傷口,又匆匆離開,去客廳的抽屜裏將藥箱給取了過來,從裏面拿出海綿棒和消炎藥,止血粉,打算給墨湛森胳膊上的傷口先做一下清潔。
爲了防止墨湛森半路被自己弄醒,白漱寧的動作小心翼翼,一邊幫他處理傷口,一邊還輕輕的吹着……
十五分鐘之後,白漱寧把紗布打好一個結,輕輕地呼出一口氣,“總算完事了。”
她之前在念書的時候,因爲感興趣,所以自學了醫療護理專業,沒想到當年當學生旁聽的時候學到的包紮外傷的知識在結婚之後居然用上了。
這時候,夜色也漸漸晴朗了起來。
烏雲逐漸散開,月光越發明亮起來,從窗戶投射進來,灑在牀上。
墨湛森側身睡着,眉眼是白漱寧之前從未見過的柔和。
白漱寧愣愣地看着墨湛森完美的五官,立體的鼻樑,他身上穿着的睡衣是深紅色的西式綢緞套裝,高貴,典雅,在這樣的黑夜之中,有種謎一樣的神祕感。
“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墨湛森,你把我留在你身邊,到底是爲了什麼呢。我真的看不透你啊。”
白漱寧轉念一想,自己明明是恨墨湛森對自己用強的,卻還是大半夜的跑過來默默給他上藥,難道自己的心中所想也能搞得清楚明白嗎?
低聲嘆了口氣,白漱寧從地毯上站起來,準備起身離開。
等她悄悄地走出房間的時候,牀上的墨湛森睫毛微微顫抖了一下。
而後,那雙璀璨如星的眼睛睜開,如同琉璃一般在黑暗裏面發着淡淡的光芒。
他將胳膊擡起來, 萌兔來襲:總裁爹地請簽收 。
“有趣。”片刻之後,墨湛森低沉地笑了。
現在他也有點搞不懂白漱寧了,他還記得當時要把白漱寧帶回來的時候白漱寧的牴觸,以至於這幾天他都不想回家住再刺激白漱寧。 位面春秋之流浪公民 。
其實,從一開始,白漱寧一開門進來,到最後她離開,墨湛森都是知道的。
只是一直他都是在裝睡而已。
“要是我睜開眼睛了,這隻小貓想必一定會被我嚇跑吧。”
墨湛森隨意地將胳膊墊在牀上,思緒紛飛,白漱寧剛剛的舉動,讓他想起來了另外一個女人……
次日,白漱寧照舊沒有見到墨湛森。
白漱寧這才覺得,自己的直覺沒有錯,這裏的氛圍的確是跟之前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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